5月15日,学校在新老校区同时举行首届校园开放日活动,旨在进一步向社会展示办学实力、文化底蕴与生态校园建设。瑶湖会讲系该系列活动之一。
当天下午,白鹿会馆二楼报告厅座无虚席、掌声雷动,一场“学术盛宴”在此精彩呈现。傅修延、赵毅衡、赵宪章三位形式美学专家、文艺理论家,围绕“叙事・图像・符号”主题纵论当代文化景观,自由切磋,相互辩论,激荡思维,启迪智慧。校纪委书记周晓朗、校长助理熊永华全程聆听会讲,党(校)办、组织部、校友办等负责人以及文学院师生代表200余人悉心聆听了三位专家的真知灼见。会讲由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龙迪勇主持。
傅修延为我校党委书记、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叙事学会常务副会长,国家社科基金评委、《文学评论》编委,其在叙事学领域研究成果突出,在江西乃至全国都有影响,是叙事学领域的权威学者。尤其是其主持的三项江西省社科研究规划重大招标项目“发展江西文化经济研究”、“生态文明与鄱阳湖地域文化建设”与“鄱阳湖生态经济区建设研究”成果为江西省委、省政府采纳,是鄱阳湖生态经济区的提出者。
赵毅衡为四川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国内符号学研究的顶级专家,80年代中期,获美国伯克利加州大学博士学位,在英国伦敦大学东方学院任教多年。其代表著作《诗神远游――中国如何改变了美国现代诗》,这是一部研究中国古典诗歌对美国现当代诗歌产生影响的著作。
赵宪章为南京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形式美学的开拓者,兼任教育部中文学科教学指导委员会文艺学组组长、中国中外文艺理论学会理事、全国马列文论研究会理事等。其代表著作《西方形式美学――关于形式的美学研究》,为国家“八・五”社科项目最终成果,1997年获江苏省人民政府“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三等奖。该著作对源于西方的“形式”概念进行了系统梳理,阐发了形式美学的历史渊源及其学科型态。
会讲第一个阶段,傅修延、赵宪章和赵毅衡三位专家分别围绕叙事、图像、符号等三个关键词,引经据典,阐述自己的观点。
傅修延从美国1996年11―12月号《未来学家》刊发的《1997展望》中一段话“讲故事的人将是21世纪最有价值的人。所有专业人员(包括广告作者、教师、企业家、政界人士、运动员和宗教领袖)的价值评判标准是:他们编故事吸引听众的能力有多强。”引出自己的四个观点:“叙事应是小说、电影的本色当行,但奇怪的是他们这儿的小说家、电影艺术家都不重视叙事,不会讲故事;与文学领域的情况相反,在其他领域,人们重视而且会讲故事;在讲故事如此盛行的社会,我们必须成为听故事的高手;对同一事件可能有不同的认识”。他还从《英雄》、《赤壁》、《三枪》和《让子弹飞》等一些师生们耳熟能详的电影大片以及白瀛发表在5月6日《江西日报》的《中国电影在海外遭遇窘境缘于咱们的好故事没讲好》等文章,进一步来挖掘验证斯表勃格所说“如果电影不好,是因为故事不好;如果电影好,一般都是因为故事本身好”。
赵宪章从“图像时代”的无图不书、图像观看替代经典阅读、大众文化的诱惑等方面道出自己的观点:文学遭遇“图像时代”,是文学的不幸?他还梳理了语言与图像的关系。赵宪章引用了比利时画家马格利特的作品《形象的背叛》以及《双重谜》来进一步佐证自己的观点:语图符号的“实虚”之分,导致其“强弱”之别;当语言一旦进入图像世界,当它们共处同一个文本时,由于语言的“实指性”以及由此决定的“强势”属性,有可能造成语言对图像的驱逐或遗忘。
“亦欲令陈琳作报。琳顷多事,不能得为。念欲远以为欢,故自竭老夫之思。”赵毅衡从钱钟书论陈琳(汉魏间文学家)说开来,同时还引用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的《洛丽塔》、麦克尤恩的《赎罪》以及乔纳森・斯威夫特的《格列佛游记》等作品的艺术想象,进一步阐述虚构世界的叙述者的“献疑”而人格分裂、虚构必须双主体分化,从而引出事实性叙述、虚构性叙述、拟事实性叙述和拟虚构性叙述等观点。
会讲的第二阶段,三位专家相互质疑,展开自由辩论。
赵宪章首先“剑指”赵毅衡,就他刚才的叙述的“真假”问题提出了质疑。他说,艺术描绘的东西都是假的,作家创作的时候和读者阅读的时候,只有当作真的才能进入文本世界,才能与作品产生共鸣。
傅修延接着这个问题继续质问“共谋:以假当真”,他以姜文导演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为例阐述电影叙事的真真假假,即画外与画内的“我”。这种艺术手法已成为一种时尚,成为作家经常玩的一种游戏,艺术不需要这种共谋。他还进一步阐述了一些“禅宗”实际上就是讲故事,佛教借助讲故事来进行传播,往往是图文相互配合。他指出,中国人善于讲实的故事,不会讲虚构的故事。
赵毅衡根据提出的质疑作了详细的阐述。同时针对赵宪章的语图关系提出质疑“多媒介的文本到底哪个为主,即谁决定谁的问题”,他还以《爵士时代》一个片段为例,表情与语言这两个媒介不一致的时候,到底谁决定谁,那一定是热媒介决定冷媒介。针对傅修延提出的“中国人不会讲故事”,他指出,主要是因为中国的理性主义不够发达。
会讲进入第三个阶段。围绕听众提问,三位专家现场答疑,进一步阐述展开自己的观点。傅修延从美国《时代周刊》5月号的特别报道的封面――本・拉登的终结,一针见血地指出美国政府叙事的虚虚实实以及报道的前后矛盾,正如罗兰巴特所强调的:“历史文本是一个‘能指’的星云,而不是一个‘所指’的结构”。他还从荣获奥斯卡金奖影片《国王的演讲》的“好莱坞经典叙事法则”――大人物的小故事――来进一步验证自己的观点。赵宪章则从题画诗方面作了相应的论述。他指出,画与诗共处一个文本,画片只是一个名头。明清后,文人画进一步文人化,走向极端,画画得好坏无关紧要,但诗要好,这实际就是语言对图像的遗忘。赵毅衡根据 “心灵媒介如何建构它的框架”的提问作了论证。他指出,心灵媒介是拟虚构性叙述,比如人做梦就是心灵媒介,是完全没有控制的。
会讲结束后,三位专家还与听众就“叙事学从哪些方面给予历史学一些启示”、“在教学中出现学生重影视文本轻经典文本阅读现象,令人担忧”以及“题画诗里很少有精品,最好的作品往往是读不懂的”等问题进行了精彩的交流与探讨。
“会讲”涉及到当代文论研究的一些热点问题以及当代文化景观出现的种种现象,三位专家精彩的纵论可谓是旁征博引、妙语连珠、言简意赅,迸发出很多思想礼花。“会讲”持续了近三个小时,师生充分感受和领略了三位专家的思想魅力与传统学术的魅力。
据了解, “会讲”是人类早期的一种学术研讨形式。宋代,朱熹与陆九渊两派在铅山鹅湖寺进行了中国学术史上著名的学术论争,也就是鹅湖之会。本次瑶湖会讲是继去年举行“生态文明视阈下的赣鄱艺术”会讲后的又一次学术论争,也是秉承鹅湖之会的风格,切磋当代文化景观的研究成果,探讨文艺理论研究的异同。(文/欧阳小勇 图/董江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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